又是一年新春時,不論城市或者鄉村全沉浸在濃濃的節日氣氛中。忽然意識到這么多年,我的大部分春節都是鄉村度過的。成家后,仍然是在咸寧的周邊的鄉村。每年春節,一大家子人圍坐在火爐前,吃著年飯,喝著鄉村的米酒,一派富足安寧的景象。而今年,因為遷至新居,便從外地匆忙地返回溫泉。在自己的小家里度過了一個別樣的春節。
忽如一夜春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。走在溫泉街上,突然覺得到空曠,整潔,熟悉得讓人歡喜。人們的臉上帶著笑容,是對生活的心滿意足。掛上紅燈籠的店鋪亦是顯得那么喜氣紅火,河兩岸的燈火闌珊,步行長廊,在古老香樟樹的掩映下,有處世不驚之感。
花店門前的盆里開著水仙,也有攤主把水仙花裝在精致的花盆里賣,那些花草綠意盎然,帶著潔凈與溫暖。我買了紅色的帶福字的剪紙畫,對聯。原本在書法班,許多學員已經能夠寫一手好字,并早早地在網上買好對聯紙,寫就一幅幅洋溢著喜氣的紅春聯,讓人好生欽慕。唯李老師寄語我,明年你也能寫一手漂亮的春聯了。
年飯最開始是從喝茶開始的。新年的前一天接母親到家里吃飯,一起坐在茶桌上喝茶,云霧紅茶、普洱、姜茶……桌子上有一大早收到的一捧粉紅色的玫瑰花,配著白色的百合,滿屋子的香氣,也帶給我無比的歡欣。
憶起兒時年飯時心里總是饞的。口水往上返。中國有幾個城市回憶起來亦是如此,先想起的是小吃,比如武漢、廣東、成都、新疆……咸寧的小吃沒有麻辣生鮮,沒有過分的怪異味道,都是家常食材——最生動的吊鍋和瓦罐湯,賀勝雞湯,其湯主要是以中藥材為配方,經微火燉制,各種湯口味鮮美,營養豐富,有補血益精、滋腎益氣、養心潤肝、滋補脾胃……充滿地方特色的飯菜好吃的地方在于:能將看似普通的食物烹制出舌尖上的美味,就連雞雜燉出來的湯可以那么鮮美。小時候盼望著過年,可以吃到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家鄉美食。可都是用砂罐燉出來的湯,或者用柴火灶做出來的飯菜,真香啊。
大年初一,早晨起床后家里人要互相拜年,尤其晚輩要先向長輩拜年,長輩則準備好壓歲錢。給家中的長輩拜完年后,要外出到鄰居,小區里給熟識的人互致:新年快樂、恭喜發財、五福臨門,學業進步……正月初一為春季的第一天,成為一年美好的開端。
記得每年回鄉下,晚上基本是被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吵醒,晨起,便可見滿天塵煙滾滾。夜里睡得極安穩,居然聽不見炮鞭聲。猛然想起,今年溫泉城禁鞭,真可謂新年新氣象。這是與我們相知多年的王老師寄語。是啊,我把這句話當成了新年賀詞,送給了身邊的親友。一座城市之所以讓人沉迷,是因為這個城市的氣息。溫泉城像一首首詩,一幅幅山水畫,每個細節都接著地氣,平和之氣四處彌漫。
一元復始,萬象更新。鄰家阮姨給我發來親手制作的祝福電子相冊,標題為春節。然后又做了標題為吉祥三寶的相冊送我,老人將這份厚意贈我,我帶著老人去訪詩友顏小煙。她說,這是你的媽媽么,還是老校長,你好有福氣。看,我又多了一位母親,她視我如女兒,不好么?在這個春節,飄渺的光陰里,清澈無塵的季節里,我瞬間沉醉,忽爾如花綻開。(彭文瑾(溫泉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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