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及履及

陽臺的蘿卜開花了，粗壯的莖，纖細的枝，深綠的葉，淡紫的花。近來，走近陽臺，仿佛走近了蘿卜籽，下一步將看到的是－－－－撒蘿卜籽、澆蘿卜秧，然后碩大的白蘿卜成了見證。

不巧的是，四月初的前幾天，蘿卜的細枝被折了，花瓣散落一地。沒有大風侵襲，也沒有見到外力施壓，我將這個問題歸結為妻曬衣時的不慎碰撞所致。

四月十四日，看見三只麻雀在枝頭啄食花籽，一會兒一只壓彎枝條，一會兒一只綠叢歡叫，一會兒一只展翅炫耀。立即釋然，原來，這是麻雀惹的禍。

我錯怪了妻，只是因為我太在意因果。

前不久，母親生病了。她老人家不斷地找原因，不是說她老人家活得太長了，折了下一輩的壽；就是說沒幫到五個孩子，讓孩子們辛勞了。

母親的心，我的三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都懂。我們更懂的是母親的因果論。因為母親奉獻得太多，所以她老人家希望有付出、有回報、福報其子其孫。這是一位普通母親的愿望，與樸實無華有關，與因果無關。

這兩天，外地一些同齡人回溫泉。他們的一個共同觀點是－－－－早年隨風瓢流，中年砥柱中流，老年不再風流。

這也是同齡人的一種不問因果。

不問因果是一種泰然。不管人家背后怎么議論你，你問心無愧，就是一種態度。這種態度，緣于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。電視劇《承歡記》的麥承歡的故事，作家亦舒之所以以“麥”作為女主角的姓，決不是偶然，竊以為是－－－－她對每一個食麥者的誠心、對每一個愛麥者的誠意。

不問因果是一種當然。當你不敢擔當的時候，人家憑什么為你擔當。沒有人會為自己不恥的人埋單，但是，這一單，總有人會為自己的不愿為不敢為不作為而不得不認賬。電視劇《承歡記》的麥承歡的故事，可能是作家深入生活之后的感同身受的可能的當仁不讓。

不問因果是一種必然。必然是你先負了人家，人家才不愿意讓自己的全力以赴付之東流。其實，因是果之前兆，果是因之福報。電視劇《承歡記》的麥承歡的故事，會讓一些人明白，你只管努力，必然有人會給力。誠如，麥承歡的奶奶，不遺余力的鼓勵激勵麥承歡。

我以為的不問因果，興許是一種自私，自私到語無倫次。我以為的不問因果，興許是一種自大，自大到語焉不詳。我以為的不問因果，興許是一種自持，自持到語近指遠。

不管我們有多么不堪，不管我們有多么不愿，因果總是在那里，不以時空，不論意愿，不問曲直。這不是因果的本意，但是，這是因果不得不屈服的字面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