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建斌

柚為何物？蕓香科柑橘屬喬木，別稱香欒，又名內紫、文旦，主要生長在長江以南。

所以，柳宗元在《南中榮橘柚》中寫道----橘柚懷貞質，受命此炎方。意思是，橘柚懷有堅貞的品性，受自然的使命生長在炎熱的南方。

早上，到市會議中心開會，從譚惠小區出發，騎行五分鐘到達政府大樓，提前了半個小時。繞會議中心散步，一陣清香隨風飄灑，沁人心脾。

哦！柚樹開花啦！枝繁葉茂的柚樹上，星星點點的乳白，格外養眼。含苞的柚骨朵如珠如玉，綻放的柚花似怒似嗔。

柚子諧音“佑子”，民間認為柚花有吉祥之意。無目的的溜達，收獲了香欒的芬芳，同時感受了文旦的吉祥，豈不快哉？

咦？怎么還有黃色的熟柚？一株柚樹上有三個柚子，幾乎在一條水平線上，呈一字形排開。另一株柚樹上的三個柚子仿佛在躲迷藏，第一個被枝丫穩穩地托著，任憑風吹日曬，兀自泰然處之；第二個猶抱厚葉半遮面，風搖樹葉之際，可覓柚子的萌呆狀；第三個柚色可餐，被深綠淺綠簇擁的柚子黃澄澄的，難怪有人說“柚不誘人人自誘”。

四季長青的柚樹總是郁郁蔥蔥，柚葉橢圓形，柚果扁圓形。這六枚柚子柚黃依舊、柚圓依然、柚香悠遠。究竟是柚掛樹頭、或是柚垂樹梢、還是柚卡樹丫？我拿出手機，啟動拍照放大功能，以期得到答案。

撲楞，一只灰鴿子從樹冠躥出來，又躍上另一棵柚子樹上，這莫不是應驗了“庭柚有垂實，燕巢無宿雛”的景致？

一些個小蜜蜂倒是無憂無慮地飛來飛去，這朵花芯里搗騰一下，那枝花蕊上輕薄一番，誰叫它的個頭小又飛得高，沾花嗅香的活都給它攬去了。

頭茬花與末后果同株，比較少見，卻更讓人領悟春華秋實。柚子在自然環境中可以存放數月之久而不變質，因此，我們能看到去年的果與今年的花同株賽香氣競風流。

去年的柚果，舍不得母樹，更愿意依偎在老枝新葉之中。今年的柚花，千般嫵媚，萬般嬌貴，若不是風吹雨打、蜂吮鳥啄，絕不甘心主動與母樹告別。

沒有母樹之根深扎沃土，哪有樹高干壯？哪有堅硬耐腐蝕的柚木材？

沒有陽光雨露，哪有春花秋果？哪有四季柚、金柚、胡柚、蜜柚等可口的品種？

晚上，我再次踱步于柚樹之下，沒有了白天的人來人往、車行車停，我再一次與香欒親近。這讓我又一次不能確定，到底是柚掛內紫頭、或是柚垂文旦梢、還是柚卡香欒丫？